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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苏天晖律师事务所是经江苏省司法厅于2002年2月批准设立的一家综合性合伙制律师事务所。
    

    本所汇集众多缜思求是、勤业敬业、开拓进取的法律人才,全部具有诸如南京大学、浙江大学、东南大学、中国政法大学等著名高校法律专业本科以上学历,百分百获有法学博士、硕士或学士专业学位,皆属懂法律、懂经济、懂外语的复合型律师。其中,多名律师还在各大高校从事公司法、金融法、行政法及经济管理学科的教学和研究,所内设立的博士生导师工作站更是全国首家。

    事务所了解并尊重客户的需求,倡导团队合作精神和专业化追求,业务领域涉及金融、公司与证券、IT与知识产权、工程建设与房地产、海事海商及经济刑法等专业学科。本所在民商类案件的调解、仲裁和诉讼上有大量成功的案例,在投资策划、项目并购等非诉讼实务方面亦有独到见解和成功经验。

    经过二十年来按照行业条线、地域范围的稳健发展之路,本所是中国石化、中国农业银行、中国建设银行、国家电网、紫金农商行等中央和江苏地方知名企业的法律服务供应商,常年为企业提供全国范围内的债权追索、品牌保护、资信调查、投资评估等专项法律服务;此外,本所还为武警江苏消防总队、南京消防支队、南京市质检系统以及包括南京市雨花台区区委、区政府在内的十余个党政、国家机关提供着常年法律顾问服务。2020年1月,本所获得中国石化集团金陵石油化工有限责任公司授予的《2006-2019年度金牌法律服务供应商》荣誉称号。

    事务所成立以来,数年度荣获江苏“省直优秀律师事务所”称号;近年来,荣获“2014至2016年度优秀律师事务所”称号,2017年荣获南京市“律师行业规范化与诚信建设示范律师事务所”称号,荣获“2019年度优秀成长型律师事务所”称号,2021年荣获南京市律师行业“先进基层党组织”称号,2022年荣获南京市律师行业“2020-2022年度先进单位<规范管理示范律师事务所>”称号。

    本所坐拥江苏省南京市软件大道核心区、南京南站核心区,交通便捷,更拥有现代化的办公条件、广泛的社会协作关系和通畅便捷的政策法律信息渠道。“企所联合、政所合作”的办所宗旨,“缜思求是、仁哲以成”的执业理念,以及严格的内控办案规程和惩戒制度,足以确保天晖律师一直为国、内外客户提供优质高效的法律服务。

    

    我们自信,因为我们是最专业的律师团队;我们自豪,因为我们能为您排忧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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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企股不死神话终结 长油退市

这是A股第一支被强制退市的央企股票。上市17年来,长航油运的故事,折射了一个光怪陆离的资本市场。

2014年6月4日,长航油运(600087.SH,先后更名为*ST长油、退市长油,以下简称“长油”)的最后一个交易日。

61岁的股民王树珍又亏了。在这个“局”里,知识、判断力、经验似乎都不管用。

作为天津港的一名前会计,熟稔各类会计报表的她本以为可以在这个“垄断的”、“崛起的”航运行业里分得一点红利,安享晚年。但她在航运上市公司中海集运上亏了一百多万后,置换出的不多的资金在长油“又套上了”——2012年入手的20万股,从当时每股1.8元跌到现在的0.75元左右。她已不打算再买卖,而是要“维权”。

有着相似经历的长油投资者,成了“访民”。他们数次奔赴证监会、上交所、国资委,甚至纪检委、最高人民检察院,对公司各种问题进行举报。

由于连续四年巨亏,长油成为罕见的第一支被强制退市的央企股票。

中国资本市场的一大痼疾是缺乏退出通道,上市公司无论是巨亏还是造假,往往都有办法“不死”——二十多年来,总共只有七十余家公司退市(包括主动退市),占A股上市公司总数不过3%。其中,央企没有一家。

长油终结了这个神话,但是围绕这支股票的故事却并未结束,一个佐证是,就在退市前两个交易日,长油竟然逆市暴涨,有人还在大笔买入。

长油是怎样偏离航道的

长油本是中国长江航运集团(以下简称“长航集团”)旗下上市公司,1997年6月12日上市。长航集团有130多年历史,是中国最大的内河航运企业。

2005年左右,国资委铁腕推行央企整合,让长航集团与中国对外贸易运输(集团)总公司(以下简称“中外运”)合并,2008年成立了新的中外运长航集团。此后两个业务本不太相关的央企貌合神离,经过五年的人事博弈,资产状况相对更好的中外运在2013年终于全面掌握大局。

但此时,长油已经重债缠身。

2012年,会计师事务所为长油出具前期会计差错调整,更正后,2010年由盈转亏。加上2011年的亏损,两年连亏的长油被执行退市风险警示,名称也被改为“*ST长油”。随后,经过2012年继续亏损、暂停上市重整、2013年依然亏损之后,长油连亏四年,达到《股票上市规则》对于公司退市的所有条件。

到2014年5月,曾于2013年4月撰写过长航油运研究点评报告的山西证券分析师孟令茹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整个航运市场不好,又不能做空,已经好久不关注这个公司了”。

长航油运留给她的印象只剩下“购的船太多,步子太大”。

事实上,正是在航运市场火爆之时的高速扩张,给长油埋下了今日的苦果。

2007年,原本做内河航运的长油,与大股东进行资产置换和股票增发,将大股东控制的几十艘海上运输船置入上市公司,转型做远洋运输。

彼时的背景,是中国提出了“国油国运”的口号。因为中国已经成为最大的原油进口国,其中九成都通过海上运输,但九成以上都由外资航运巨头来运输。

在当时的规划中,要将“国油国运”的比例提高到八成以上。正在这一时段,中石化与好几家央企都签订了长期运输合同,其中就包括长油。

白手起家的长油,在大规模扩张买巨型油轮时的大手笔让人咋舌。这些投资通过在境外设立一系列公司来进行,使用各种融资工具,其间错综复杂,让投资者与审计师都难以看懂,其审计师事务所信永中和梁旭两年出具保留意见。

根据《新世纪周刊》报道,仅2005-2008年间,长油就签订了20艘新造油轮的租约,名为租约实际上是购买。为此,长油贷款12.8亿美元(约80亿人民币),本息合计超过100亿元,但这些都没有被公司披露。

“长油对市场需求产生了误判。”持续关注航运业的广发证券分析师张亮记得,长航油运曾在2009年入选“金股”,最核心的理由就是“国油国运”。“目前油运‘国家队’的船舶,如果全部都用来运中国的油是够的,但实际上这些船运中国油的比例都不高,原因在于这个市场实际上是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

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长油扩张时正值市场火爆,一船油的运费可能跟油钱都差不多,利润诱惑大使得投资决策不够谨慎。2008年前,扩张计划已经成型,大量油轮等待着鱼贯而出,但这些大型船舶的租约,却以不可撤销条款订立。

这意味着,行情走低之时,长油已经难以回头。

金融海啸之后,航运市场深陷低迷,运价指数不断下探。马士基等老牌的国际航运巨头们都在纷纷收缩业务,出售甚至放弃一些新造船。

但长油的运力扩张却依然惊人——到2012年底,长油的运力达到了2006年的17倍。

大量巨轮等待着巨额融资,但长油的股价却急速下跌,从每股20多元,跌成了“仙股”,即每股价格不足1元。

所有的路标都通向摘牌退市。

2014年5月28日,公司公告显示,长航油运控股股所持有的54.92%股份被司法冻结。依国家开发银行申请,超过5亿元的财产也被冻结。

“彻查长油恶意退市”

长油曾经是许多人的希望。

王树珍对南方周末记者回忆起买入时的判断依据:国家需要大量进口原油,又喊出“国油国运”的口号,长油的一条大船比起她退休那时的油轮来,已经增加了三四倍的规模,船员数却没有增加,油价也便宜。

王树珍经常打电话到公司咨询,包括轮船的吨位、在哪加油,甚至自己买来地图研究油轮航行的路线,以计算出可以节省的成本。她对自己的选择深信不疑。

长油股东之一丁晓音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她入手时是金融危机刚过,看它的业绩和以前的最高价,“以为它总有一天会起来,就当价值投资了”。

和王树珍一样,她也被“国油国运”的口号所激励,但后来的一切都令她难以接受。

“2010年的时候虚假报告做局、上套,2011年的时候增发还给你送一点钱分红,最后出来这么一个(退市)公告。”丁晓音是在2010年以6块多的每股成本入手,对于这几年的历程,她说“说轻点是财务造假,说重点,这就是个局”。

对他们来说,比起股价下跌来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长油的退市,因为这让所有的希望都落了空。

他们深深地怀疑这背后有一个黑幕,但却并没有证据。能做的,就是组团维权。

长油的一些投资者自发组织了股东团,发布了一封《十五万长油股东责令公司董事会立即撤回退市材料的公开信》。

事实上,以“牛散(指占有股份多的散户投资者)”陈庆桃为首的陈庆桃股东团,有着一致利益诉求,但又极其松散。

陈庆桃对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虽然他在散户中占有最多股份,但其实所谓股东团里的大部分人,他都不认识。在与南方周末记者的交谈中,陈庆桃也显得并不关心维权。他表示,“手上的七百多万股,已经不去管它了”。

3月31日,二十多名长油的股民聚集到上证大厦,对于长油退市向上交所要说法。4月10日和5月5日,数十名在北京的长油投资者前往证监会,用丁晓音的话来说,这是在所有方式中最有效的“现场维权”。他们准备了横幅、袖标、胸贴,声称要“彻查长油恶意退市”。

不过他们根本没能进到证监会,只是被引导到信访室里,留下了材料。

在不断交涉后,他们终于收到了被认为是阶段性胜利成果的“信访受理函”。

丁晓音说,如果60个工作日之后还没有答复,将起诉证监会和上交所的不作为。

末路狂奔

仍有人愿意火中取栗。

长油的国企背景,激起了一些投资者们的兴趣。连年亏损而不退市的先例也确实存在,与长油退市几乎同步发生的南纺财务造假事件便为一例。

南纺股份在2012年4月28日披露了前期会计差错更正,2006年至2011年连续六年亏损。而此后,2012年、2013年南纺股份连续盈利,不满足退市条件。财务状况造假,南纺付出的则只是50万元的轻罚。

类似于南纺股份这样的规避退市的操作,对于长油也存在同样的空间。小股东们表示,长油不进行规避退市的操作,只能让人推测是否有另外的缘由。

在他们看来,长油如果重组债务,或者有来自集团的优质资产注入,那将不仅挽回大额亏损的颓势,甚至更能让股价暴涨。

事实上,长油的兄弟公司曾经用债务重组进行过自救。长航集团旗下另一家上市公司ST凤凰,原本也徘徊在退市边缘,因此而得以挽回退市的命运。

在中国资本市场上,依靠重组大翻身的上市公司,早已不乏先例。2009年,连亏三年的ST昌河,在停牌仅一个月后,完成资产置换,扭亏转盈,2010年的年度涨幅就超过260%,有“押宝”的投资者因此一夜暴富,甚至声名鹊起。

股东团代表之一的廖亦冰并不否认,自己在长油下跌时期有过增持,增到现在的不到两百万股。他也曾在媒体采访中谈到,与陈庆桃讨论过靠操作ST股实现盈利的模式。

陈庆桃本以为长油不会退市。他曾看到长航集团曾表态,积极支持*ST长油发展。但最终,为10艘海外期租的特大型油轮(VLCC)计提一笔21亿元的预计负债,还是彻底将连续亏损四年的长航油运推向了退市。这是令他最为不满的一点。

南方周末记者接触到的中小股东几乎都质疑这笔大额计提,是在故意使得长油最终满足了退市的条件。

在他们看来,这是“恶意退市”的关键一步。但长油官方回应称,即便没有这笔大额计提,公司在2013年的亏损额仍然超过10亿,按照《股票上市规则》仍将退市。

股东团们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几乎所有人都坚信,央企是股市里的“不死鸟”。

一名小股东表示自己不会再卖出股票。“我赌的,就是不被破产清算。”

不甘寂寞的各路游资也对“退市长油”表现出了兴趣。2013年3月至4月19日,暂停上市的日子逼近,长油竟然出现过5次涨停。复牌后的5月8日及26日,退市长油再次出现5%以上的涨幅。不过,复牌后的连续7个跌停板,还是导致了超过50%的下跌。

上交所发布的交易数据显示,只剩三个交易日的5月29日,仍有散户大额买进。华福证券厦门湖滨南路营业部累计买入157万元,昆山前进中路营业部买入87万余元。长油最终上涨6.67%,被媒体称为“末路狂奔”。

接管长油?

陈庆桃甚至尝试了最富想象力的办法:通过喊话,要求接管长油。

尽管在通常的程序上,董事会拥有对公司的管理和经营权,但这次,董事会外的散户股东们想挑战一下。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尽管剩下的交易日时间不多,陈庆桃和廖亦冰仍不约而同地用“并不是不可能”来描述接管长油的可操作性。

但分析人士指出,根据上市公司的管理规定,“牛散”陈庆桃提出的接手长油经营权,必须经过董事会讨论决定,这就是难以通过的。长油的央企属性,则使得这一提议更不具备可操作性。

“夺权?这是个误解,我们是有一些资源,而且希望它更好。”陈庆桃解释。

在收到公开信后,长航油运原本表示同意与陈庆桃和廖亦冰两人面谈,赴会的管理层三人都已确定,但最终爽约。南方周末记者数度拨通负责与股东团联系的长航油运董事会秘书曾善柱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长油于5月17日发布了一份回应投资者的公告,称将于6月12日召开年度股东大会,同时还透露长油退市后将进入新三板进行股份转让。

廖亦冰将接下来的行动规划得明晰和大胆。

“我们要做一个10%的股权征集。”成立一个在监事会之外的“非常监管组织”,是股东团的第一个目标,廖亦冰说,“因为监事会已经缺位了”。第二个目标,则是针对公司的调整和改革方案,“不是说接管,而是在经营活动中给他一些增量”。

但是现在廖亦冰想联系上长油公司都做不到。打电话、上门、信件,都没有回音。

股东团的成员们,只能等着股东大会了。

“公司退市以及退市之后的追责,从来都是没有法律障碍的。”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教授刘俊海表示,但是在执行上,政策的漏洞与不力一直存在。

刘俊海说,退市不应该是民企或者国企的专利,“符合条件就得退,但别忘了两点,第一,得保护投资者权益,民事赔偿最重要,第二,还得追究必要的管理层主体责任。”他提到,证券法也在修改之中,新版将更具有可操作性、可诉性,在全过程都保护投资者。

不过,对于被保护的股东团的成员们来说,正是退市,让他们感到了异常的疼痛。一名小股东在QQ群里感叹道,“退市就像进坟墓,掩盖了生前一切疾患腐败。”

                                                                                                   来源于:南方周末